属于那一个夏季的青春物语。

属于那一抹夏念的转角记忆。

属于那一阵夏风的寂寞气息。

此刻的海水,正蓝。

2011年12月31日星期六

触不到的朋友


我不晓得明天是否会与在巴士上的邻座投契。
不晓得明天前往吉打的沿路风景是否会美丽。
不晓得明天以后待在吉打的日子是否会欢愉。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既憧憬又担心的复杂情绪,让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打。
一行又一行的文字,是与博友们相识的证据。

明天以后,部落格将暂时停止更新。
直至从国民服务的营地回来,才会有新文章的诞生。


感谢博友你们一路上的相伴与鼓励。
因为一句句的鼓励,让我在创作这条路上并不孤单。
衷心的感激,不知从何说起。

承诺,三个月后必定华丽回归。

一个人的行李


将一件件的绚丽晾在衣架上。
惹了一身温柔的凉意才情愿脱下白色人字拖。

餐桌上酝酿着红酒的醇香。
那抹芬芳滞留在嘴角,涓涓流淌着烦躁落寞。

父亲亦捧起了酒杯,胡子在沾了一次又一次的玫瑰红开始泛白了。


拖着摇摇晃晃的脚步拾起撕落一地的日历。
惊艳一张张单薄的泛黄纸张亦能一次次地刺痛指尖。

「你醉了。」母亲轻柔的声线回荡在弥漫着浪漫情怀的空气里。
没醉,纯粹微醺。

静谧苍穹下,纵情放肆地一口口挥霍怅然若失的留恋。


既来之,则安之。
七十多个日子,眨眼就溜走了。

黑蓝色的行李,最终还是塞满了一份份倒数的思念。
我会带着睡梦中的呓语,回到梦境最初的感动。

是时候学习,挽起一个人的行李。

2011年12月29日星期四

十二月的尾巴

janvier
日光和煦地穿透那一片片镶上尘埃的玻璃窗,在课室的地板上洒满斑驳的影子。隔壁那位老同桌,依旧在鼻梁上架了副眼镜,依旧整齐地系上红色领带,依旧很专心地听课写作业。望着黑板上五颜六彩的粉笔灰发呆,将心语梦话的翅膀悬挂在天花板上的老风扇,让它捎给窗外那一片分外澄净的蓝天。夹在指缝间的蓝色墨水笔依旧不停地旋转又旋转,三百六十五个日子的故事似乎找不到句点。

février
时光在沙滩上绣上灿烂的脚印。倾听着海风哼唱着有些苦涩的歌,慵懒的思绪伴随着浪花一起发酵。闻到海的醇香之时,柔软的足迹亦瞬间被海涛揉碎。二月,总是过得特别快。


mars
试卷开始在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讶异同学们的睫毛上开始挂着方程式以及逻辑理论的风景线。好多士兵很狼狈很困窘很疲惫地防卫着自卑的堡垒。坚强的面具是否带久了,就会遗忘最初的脆弱?

avril
默然和漠然成了身边的守护神。一个少了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愚人节,是送给成长的礼物。

mai
头盔前的镜片被雨水涂鸦得迷迷蒙蒙朦朦胧胧。驶着摩托车在泊油路上往回家的路线前进,披上外套的身子在风雨缠绵的傍晚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哆嗦。原来,我怕冷的。

juin
《青色的围墙》:女儿有一道青色的围墙。青色的围墙有白色的花。爸爸说:围墙太高,我跨不过去。女儿说:只要您低下身子,就能穿过围墙。
骨子里隐藏着传统东方人的含蓄,唯有将那一行说不出口的「父亲节快乐」写在纸上,搁在父亲的电脑桌上。

juillet
拖了两年的一句抱歉终于很坦然地写在手机荧幕上。幼稚那个热气球在铺满星光的深夜缓缓升空,只留下淡淡芬芳在释怀的微笑里。


août
网球社的练习最终还是划下了句点。汗水永远忘不了午后那一抹耀眼而温暖的阳光。

septembre
有时候付出不一定会有收获。一句简单的「谢谢」竟成了奢求。或许是岁月偷走了太多,或许是我们改变了太多,或许是你早已忘却初衷。

octobre
忙碌只不过是逃避忧伤的借口。毕竟,庸庸碌碌的日子至少会好过些。

novembre
披金戴甲战战兢兢地踏上了战场。一天一夜一分一秒都义无反顾地献给书页,情绪思绪都时时刻刻紧绷着。蓦地,惦念一口清新的呼吸。

décembre
搭上青春这班航列。原以为前方的路很遥远,瞬息,终点已浮现在眼前。车到了终点站,就该背起背包说声再见。转过头,我们都已不在当初的原点。紧握在掌心的单程车票,伪装坚强地笑着流泪。背包里那一张大合照残留着一份青涩的芳香,披上白色校服的少年努力地寻找稚气与成熟这两条平行线的交会点。
一尾又一尾的鱼悠悠地游过,一年的星光在此刻悄悄地陨落。

『世界太大我太小,唯有经过的一切,才是真正的拥有。』

2011年12月28日星期三

星空

摸不到的颜色是否叫彩虹  看不到的拥抱是否叫做微风
最幸运最美丽的颜色永远搁浅在天边那一道彩虹之岸上。
最温暖最踏实的拥抱永远流浪在身边那一缕夏日寂寞风。
幸福,是残缺中的完美。完美,是残缺中的幸福。


命运偷走如果只留下结果  时间偷走初衷只留下了苦衷
那一篇篇平平淡淡却真真切切的光阴故事在那道老旧的小巷中纷飞。
望着洒满一地写满如果的旧时光诗篇,捡起那一片片刻下结果的斑驳阳光。
最美好的岁月,是逝去的岁月。最真诚的信念,是失去的信念。


猎户天朗织女光年外沉默  回忆青春梦想何时偷偷陨落
等候着牛郎织女在每一年七夕的相逢,等候着那场让你疯狂热血的青春大雨。
梦想的城外忘了打从何时开始多了一帘瀑布,在艳阳天下缀染满城的迷茫。
用尽少年的懵懂与彷徨守候着思念。用尽思念的苦涩与不安拼凑着年少。


这一刻独自望着星空 从前的从前从没变过
喜欢静静地倚着书包坐在石子路上仰望那一片让人瞬息觉得世界变得好大好大的星空。
满嘴永远的孩子采撷一颗最明亮的星,制成一张孩子气的书签,让它停止记忆里眷恋的那一天。
闪烁的星光挂在她眺望逆时表的睫毛上。眺望逆时表的睫毛上却徘徊着莫名的忧伤。


至少回忆会永久像不变的星空陪着我  最后只剩下星空像不变的回忆陪着我
她孑然一身背起背包在星夜下那条泼洒着银光的长街里踽踽而行,逃离这个世界。
抵达世界的尽头前,她学会了将记忆的影子折成一颗颗纸星星收藏在许愿瓶里。
回忆里总有那么一片最灿烂最寂寞的星空。星空里总有那么一抹最耀眼最深邃的回忆。


也许没有一个人,可以陪你到世界的尽头。但回忆,可以永远都有。
一如星空,无论何时,你只需抬头。

2011年12月26日星期一

突然好想你

一盏盏耀眼白炽灯在临时搭起的棚子下晕开一圈圈缥缈的悲伤。一段段肃穆的超度经文在夜空下随着风扇的依依呀呀侵袭着无力的凄寂。

碎了一地的泪水在那含着邪笑弧线的喧哗里发酵。
沉睡的安静在生命尽头的舞台上微微地颤抖低诉。

厌恶那张肆意摧毁黑色静谧的赌桌。让人嗤之以鼻的可笑画面勾勒出脸颊上一抹久违的冷笑。悲剧的蔓延描摹着深夜泛着幽光的漆黑。

黑色的悲剧,黑色的丧礼,抖落了一枚枚黑白的叶片浮漾在那片煜煜闪着月光的湖面上。


影子在那一个黑白色的纯真年代被阳光隐没了无奈。
流淌在额角的汗滴沾湿了刘海,滑落到那件洋溢着稚气的卡通衬衫上。
拼了命地追着喊着在前方的缓缓前驶的三轮车。
坐在三轮车上那位一头花白的老妇女回眸一笑,暖和的慈祥在阳光零碎的石板路上哼唱着无言的歌。
三轮车最终仍没停下。
老旧的杂货店铺前,停下了追逐的脚步。

逝去的时光,始终追不回来。


「你要带几个粽子回家呀?」
「我要很多很多!」
「哈哈哈,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嗯!吃得完!」
一个奔奔跳跳的小女孩坐上了那张高高的凳子。
一位老婆婆捧着碟热呼呼的粽子放在女孩眼前的餐桌上。
屋檐下一老一少的身影在黑白回忆里写下垂泪的结局。

突然好想你,外婆。

圣诞快乐

你披了件冬衣踩了双靴子在环绕着喧闹纷扰的大街上游荡。双手插进那在冬夜仍拥着一丝温暖的口袋里。
呆滞的目光懒懒散散地逛着。最终,你在那间洒满昏黄灯光的星巴克咖啡馆前放慢了脚步,再缓缓踏入这间店的门槛。
你选了个靠窗的角落,点了杯Latte


一架飞机一闪一闪地划过窗外那片无月的苍茫夜色。
「夜晚的飞机就像缓缓坠落的流星。」一把曾经熟悉的声音陡然从记忆里跳出来。
曾经。纯粹是过去式的曾经。
曾经有那么一个她,眼眸里含着憧憬浪漫的光芒这样对你说。
「我反而觉得像一尾鱼悠悠地游过。」你故意反驳。
「像流星啦。」她依然傻气的坚持。
「像鱼才对。」你依旧幼稚的想与她斗嘴。
「流星。」
「鱼。」

如果时光机带你回到过去再从来一遍,你仍然会幼稚下去。

手里捧着热呼呼的咖啡。心城外的士兵却很固执地在细雪纷飞下防卫。
你也忘了何时开始,如此狼狈地维持着这方所谓的和平。
或许,是自从她离开后。

那一年的平安夜,你稚嫩的手心紧握着那封她留下的手札。
一笔一划、一字一句的蓝紫色墨水字迹在视线里模糊,却在心头里最温柔的那一块清晰着。

「下星期我会去纽西兰了。」让海风放肆吹拂着秀发的她淡淡地说着。
有她在的地方,空气里总会弥漫着一抹恬淡的呼吸。
「嗯。」你亦学着她那的口吻满不在乎似的应了声。
尽管,你是眷恋那抹淡泊的气息。
海岸线上的残阳渲染着开不了口的怅然,斑驳了你们在沙滩上的剪影。


在那片最闪耀最寂寞的星空下,你们勾勾手许下了承诺。
你承诺会到机场去送别。她承诺在机场绝不落泪。
「谁做不到,谁是狗熊。」

或许你从来没想过她会违背承诺。
她特意比原定的计划提早一天启程。
她选择不告而别、选择悄悄地离开、选择只留下一封信给你。

然而,你并没有上演电影里的情节。
没有在她离开的那个雨夜不顾一切地撑着把伞直奔机场。
没有狂拨打她的号码臭骂一顿后再稀里哗啦地哭哭闹闹。
没有丧失理智般狂奔到老地方对着渺渺无际的大海呐喊。

一切的一切,你都没有。
纯粹放纵泪光轻弹在那张蓝色信纸上,再翘首夜空对着那宛如缓缓坠落的流星的航机数了一遍又一遍。
你明白的。你明白她那害怕临别依依的画面。
一切的一切,你都明白。


回忆里迂回的故事演到了尾声。
即使是没有结局的电影,终究得下片。
你离开了那家咖啡馆,拖着恍恍惚惚的思绪沿着回家的路线走。

你瞥见一张红色的信封安静的躺在家前的信箱里。
「圣诞节快乐。」
你的心脏为了眼前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蓝紫色墨水字迹瞬间停止了跳跃。
是她。是她。真的是她。

信封里除了圣诞卡,还有张喜帖淡然地诉说着她的幸福。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早已学会接受悲伤了,绝不为了这小事而哭。
然而,喜帖上洋溢着幸福的字语再一次模糊了你的视线。

泪光,始终还是泛滥了。

2011年12月22日星期四

明天之前

0900  告别了梦田的感动,惺忪的眼缝慵懒地拥抱第一抹阳光。


0950  咖啡粉从小茶匙里以最轻盈的步伐滑落到杯子里,与滚烫的热水巧妙的混合。鼻尖前那浓郁香气与视线里冉冉上升的烟气伴着思绪徜徉在单薄青春的巷弄中。

1230  手握着锅铲,让饭粒在热锅里翻滚跳跃。曾听人说,胃和心的距离很近,把胃填得满满的,心才不至于如此空荡荡。

1415  躺在那片保持着十年前般崭新明净的白色瓷砖上。目光款款落在荧幕,情绪亦缓缓抽离至《同事三分亲》的剧情中。

1710  习惯性地闭上双眼听着Avril Lavigne的「Wish You Were Here」。副歌那一句不断重复的「What I'd do to have you here here here . . . . . .」竟让人惦念泪水滑在脸颊上的温度。

1835  实践了承诺,与母亲一并搓汤圆以迎冬至。喜欢汤圆的圆呼呼,似乎寓意着团圆美满。然而,生活中总是残留着美好的残缺。

2120  又是在一个苍茫的夜色里晾衣,仿佛晾干一双又一双忧伤的翅膀。失魂零碎了一地,点缀着无星无月的夜空。


2205  压抑已久的心始终找不到释放的出口。坚强只是掩饰脆弱的面具,默然也只不过是堆砌而成的保护色。

2225  原来有些你认为对的事情未必会被认同。正义感的棱角,逐渐被现实磨得光滑。

2355  服下了感冒药。选择当个懦夫,昏昏沉沉地睡一觉。一日的时光就这般拖着疲惫的心翼画上句点。

2011年12月20日星期二

被雨困住的城市

初秋的微冷空气,侵蚀着每一寸肌肤。你背着个旅包离开了终点站,在喧喧闹闹纷纷扰扰的城市里走走停停。


『每颗悲伤的心,都穿着小丑的服饰。』
一道缤纷绚丽的墙壁斑驳了一位小丑那手握五颜六彩气球的倒影。你坚信小丑的嘴角永远挂着一抹阳光。却忘了他的眼角是否会残留一方怅然若失的寂寞。
下午三点的阳光漫漫地在小丑的脸庞上撒野。你看见小丑那画上烟熏妆的眼尾躺着有些晶莹的黑色液体。

『总有一段音乐,让你想起一段时光。』
沿街的石道上站着几位街头艺人。蓦地,你隐约听见一段熟悉的曲子。你随着那在空中翩跹起舞的音律走。一个戴着墨镜的男生,手持爱尔兰风笛缓缓吹奏着。你愣在他的面前,听着"Down By The Salley Garden"这首爱尔兰民谣。忘了站了多久,风也干了你脸颊上的泪痕。你从口袋掏出一张纸钞,放进男生脚下那散落一枚枚硬币的瓦器。离开前,你瞥了他一眼。依旧没摘下墨镜的他,依旧以黑暗掩饰着孤独。

『悲剧,就是喜剧加上时间。』
一方窒息的沉默弥漫在街尾那对夫妻中。踱步在玩具店前的孩子盯着橱窗里的模型发呆。播撒在孩子那无辜眼眸里的灰色最终渲染上默片里的黑白,就在上演哑剧的夫妻爆发争执后。孩子不哭也不慌,只是温柔地拾起失望的碎片。瞬息,你发现孩子盯着的不是模型,而是双亲折射在玻璃窗上的倒影。你猜想,让孩子质疑婚姻纯粹是黑字白纸证明的爱情也许就在那一刻曼延。


尔后,你继续穿梭在这座被雨困住的城市的烦嚣大街上。一辆辆汽车留下的废气混杂着阳光和烟雨徘徊在鼻尖前。你厌恶这股味道。你挽着这颗厌恶的心,流浪。
雨点落在那口许愿池的水面上。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拨动着你那条超载的心弦。

雨后的澄空仍然被几片固执的灰云点缀着,宛若洗不掉的思念。
I wish you were here. . . . . . . .

2011年12月18日星期日

折翼之梦

『I can almost see it  
That dream I'm dreaming but
There's a voice inside my head saying  
You'll never reach it』

灯红酒绿的都市里,耀眼的霓虹灯火在夜空下闪烁着。
他背着电子吉他,屏息。片刻,在弥漫着繁华喧嚣的紧绷空气里弹下第一根弦。细长的指尖熟练地在弦上游移。他闭上疲惫而深邃的双眼皮,放肆地对着麦克风嘶吼着满腔悲愤的摇滚。透过强劲的音乐节奏,任由金黄色的发丝半空中甩着。
台下的人潮,纷纷挽着眼角那一抹孤寂,疯狂地随着音乐舞动着身躯。

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台上的他,卖力地唱着。宣泄。咆哮。试图将那已在心田发芽的寂寞种子,一一除根。歌曲的尾声,他那把抖落在灯光下的声音依然隐约散发着凄寂的气息。
庸庸碌碌的日子、喧喧闹闹的城市,终究没有属于他的角落。

折翼的天使,失去了勇往直前的坚毅。失去了,实践梦想的勇气。


有那么一个雨夜,在街道上的他被雨点滴落在鼻尖上。
记忆里,有那么一个她微笑着说,被第一滴雨滴中的人,愿望都会成真。
他不知晓鼻尖上那一点是否是上天的第一滴泪光。就如当年的他不了解为何她的泪水会模糊了他的视线。

忘了带伞。忘了梦想。忘了她。

他望着漆黑的夜空,再一次的放纵苦笑的弧度浮现在脸庞上。
索性选择了淋雨。
脚上那一双黑色皮鞋踏在积水的柏油路,溅起的水花涂鸦着他的裤筒。他的脚步不停地加快,盘旋的思绪不断地倒带。
苍茫的雨夜,他歇斯底里地往前方狂奔。也就在这一夜,他发现原来打在脸庞上的雨水是暖的、是咸的。
他心中知道自己在追寻着什么。却不明瞭自己在执着害怕着什么。

雨后,现实的枷锁依旧套牢着梦想的翅膀。他的手心,依然握着没有如果的结果。

2011年12月12日星期一

最遥远的距离

『当曾经稔熟的你们在一起时却无话可说,
比起一个人的时候,
那道通往孤独之路的距离更为遥远。』


你和他在候车站一并感受阳光的温度。渲染着默然的琥珀色黄昏将影子拉得好长好长。斑驳的剪影下,洒满一片无奈的郁悒。

你循着暖风的足迹,将心中难以泯灭的小时光定格在随风翻飞的蓝色裙摆与白色衣角上。摇摇晃晃的光阴、零零碎碎的光景,仿佛播放着一部恍恍惚惚的老电影。

青涩的成熟早已取代了懵懂的稚气,曾经的熟悉也代替了陌生的寂静。你质疑,究竟是岁月的残酷,抑或是成长的礼物。

一架飞机蓦然划过你们头上那片苍穹。轰然喧嚣的引擎声宛如一尾鱼悠悠地游过。而后,依然残留一方岑寂弥漫在凝固的空气中。

你禁不住喧闹那邪恶的嘲笑,却眷恋沉默那恬淡的微笑。

车来了。你选了左靠窗,他择了右靠门。
纯粹换了个场景,静谧的气息仍旧曼延。

终点站到了。你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空落落的心好像失去了什么,似乎在往后的日子再也找不回来。

在咖啡馆的露天座,你打开了一扇时间之门,款步徜徉在属于那一个傍晚记忆的石板路上。
「时间,改变了一切。」你轻啜了口蓝山咖啡,缓缓地吐出这一句,让它随着冉冉上升的烟气飘到我耳边。
「或许,时间只是考验一切。」语毕,我翘首星空那橙红色的月食,莞尔。

夜空下,我看见你沉如深渊的眼里闪烁着星星的倒影。彼此相视而笑。
最终,你看透了那段所谓最遥远的距离。学会了,释怀。

2011年12月10日星期六

午后的雏菊

她躺在地板上,望着那一角早已被袅袅升起的氤氲香火熏染而泛黄的天花板。风扇,随着老挂钟的摇摆缓缓地拖着身躯转了一圈又一圈。

此刻,四周一片宁静。耳际随着屋外树叶的窸窣声,飘到方才手中紧握的话筒传来的声线。一把曾经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她悬挂在记忆边陲的旧时光。

一位来自母校的老师捎来的电话。
「哈罗,我是许老师啊。」一把中年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岁月温婉无声留下的足迹。
瞬间,大脑运转得特别快。她拼了命地在回忆之村里狂奔,寻找昔日开满雏菊的那一块草坪。许老师? 只有一位许老师。就是那一位教了她两年马来文的许老师。


确实了。她眉宇间闪过几分讶异。老师,怎么有她的电话呢? 老师,怎么会找上她呢? 老师,怎么还记得她呢?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一片混乱的思绪,将心思放在老师的话语间。

原来,老师想邀她当临教。她对人类灵魂工程师这行业不乏兴趣,欲趁这机会见证自己是否有资格。无奈,时间配合不来。面对隔了五年再次听见的声音,她不忍拒绝,答应帮忙询问朋友是否有兴趣。

三十分钟内,她按下个又一个的按键、拨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问了一位有一位的朋友。最终,联络上三位有意的友人。
三十分钟后,再次接到老师的电话,亦交上那几位朋友的姓名与联络号码。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在这事儿上表现得如此卖力。
沉重地沉默,沉默的沉思。

其实,她是明白的。她的心里,是清楚地明瞭。

曾经何时,幼稚的她私底下帮老师取了个外号;稚气的她抱怨老师给的课业太繁重;懵懂的她不能谅解老师所谓的苦心。这一幕幕埋藏在心田的记忆,使她在老师面前显得有些别扭。
然而,老师仍娓娓道出她当年在学校里的表现。老师每说一句,她心头的愧疚更添一分。

她脸庞随着嘴角划出的弧线,勾勒出一抹宛如饱经沧桑的苦笑。
她想说句抱歉,却始终欲言又止。














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是了。
原谅那些年曾经在她身上散发的幼稚。

2011年12月8日星期四

一天

清晨六时正,搁在书桌上的手机因昨夜预设好的闹铃而响起。这一段音乐吵醒了沉睡的我,亦唤醒了沉静的黎明。迷糊中爬到书桌前,往“Turn Off”的按键使力。带着只展开一条缝隙的双眼,钻进温暖的被窝。

喜欢枕头与棉被那暖暖的感觉,似乎在那里可以寻获所谓的安全感。

隔了十分钟,手机闹铃再次响起。心不甘情不愿地关掉,再一次倒头大睡。如此折腾了半小时,才惊觉时候不早了。以那依然处于睡眠状态的模样把棉被折好、枕头摆好、抱枕放好,才舍得离开睡房。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握牙刷傻傻地将整嘴都填满泡沫。头发是凌乱的、眼睛是惺忪的,里里外外尽是乱糟糟的。

偏爱此刻的自己。一个,最真实的自己。

一杯热咖啡、两片面包,简单地解决了早餐。乘着老妈子的小银,往学校的方向驶去。风景不停地从视线里往后退。或许那一些逝去的,只该怀念。纯粹的怀念。而不是,眷恋。

背着书包走上了四楼。望着宽阔的考场,心情不知为何竟少了第一天那面临大考的紧张。握着蓝色的墨水笔,在考卷上填填写写。两小时十五分钟,就在那忙于作答之中一分一秒地溜走。在走廊上和朋友们嘻嘻哈哈一番后,又再次步入考场。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宛如光速般飞逝。为作文最后一段写下结尾之时,已接近结束作答之刻。

终于的终于,结束了这将近一个月的马拉松式大考。原以为会疯狂的昂奋,怎料心湖却异常平静,连一圈圈的涟漪都没有泛起。

或许有些事物,并不是想象中那般美好,也并没有预想中的恶劣。

回到家,草草率率洗了个澡,吃了午餐,便慵懒地摊开报纸,翻阅。这一日的精神粮食,绝对不可或缺。然而,眼皮最终宣告疲惫。充裕的时间下,选择懒洋洋地睡了个小午觉。

一觉醒来,迫不及待地捧着新买的《A座8楼》在安静的客厅里细读。两小时左右后,合上小说,让那穿梭思在美好结局里的思绪飘回现实中。

夜风如往常一样的在空中播撒凉意。待洗衣机嘀嘀嘀地响,便将洗好的衣物放到篮子里。忘了多久没帮忙晾衣了。应该是大考前吧。莫名的享受晾衣的时刻。习惯性地翘首夜空。尽管收入眼底是一片漆黑,无星亦无月的夜色。

开启了电脑。凌晨的宁静,让在键盘上游移的指尖发出的声音显得分外清晰。

在电脑荧幕前,写下了「一天」这二字,纪念这最后一天面临大考的时光。